大石油公司可助力绿色转型

本文根据知识共享协议，由The Conversation重新发布，作者是奥克兰理工大学经济学和社会科学高级研究员理查德·米德。

就像石油行业本身一样，家庭也在现有的交通技术上投入了大量资金。要让石油和天然气公司以及消费者转向零排放交通，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我们不能假设电池电动车（EV）会很快取代燃油车。大多数家庭都无法负担电动车，而且电动车也没有提供从根本上更优质的交通服务。它们在同一条拥堵的道路上行驶，且限速相同。

在供应方面，让整个交通车队实现电动化需要大规模扩展基础设施。即使需求旺盛，此类基础设施也很难取代石油巨头提供的主导且价格合理的替代方案。

这是一个经典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困境。除非确信所需的加油基础设施可用，否则消费者和汽车制造商都不会轻易转换。但如果没有足够的需求，这些基础设施也无法实现。

将现有基础设施改造成供应清洁燃料，可能会说服消费者和汽车制造商进行转换。但这需要什么呢？

清洁燃料替代品

主要经济体（包括美国、欧盟和日本）以及汽车制造商，如丰田和宝马，正在积极推广基于氢气的清洁技术，如氢燃料电池汽车。丰田和一些重型车辆制造商也在投资可以燃烧清洁氢气的汽车。

关于“绿色氢气”是否适用于大众交通，目前仍存在激烈争议。但这并不是唯一的可能性——由可再生原料制成的生物燃料有潜力至少部分实现交通领域的脱碳（特别是航空业）。

所谓“直接替代燃料”也可以替代化石燃料。这些被称为电子燃料的合成燃料是通过将氢气与二氧化碳结合而制成的。

因此，它们可以更快、更广泛地实现交通领域的脱碳，因为可以在现有车辆中使用——并通过现有基础设施供应。最近，欧盟禁止从2035年开始销售新的化石燃料汽车的禁令被放宽，以允许使用这种燃料。

与电动车一样，使用清洁氢气、生物燃料或电子燃料的车辆除了在减少排放方面，并没有彻底改变交通方式。但是，通过解决那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它们可能会抢在电动车之前实现突破：让整个车队转换使用清洁燃料，同时开发所需的加油基础设施。

可负担性和规模

将现有的化石燃料基础设施改造成供应清洁燃料可能比建造新的基础设施更快、更便宜，比如为大规模采用电动车而大规模扩建的电力系统。

例如，可以从天然气中生产零排放氢气，但这个过程本身会产生温室气体排放。碳捕获和储存（CCS）——将排放物捕获并安全储存在枯竭的气田等地质结构中——是一种可能的解决方案。

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认为碳捕获和储存是可行的，并在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方面发挥重要作用。这意味着石油公司可以在可再生氢气或电子燃料生产发展期间，适应生产零排放氢气。

所需的地质结构位于石油和天然气基础设施附近，这些设施也可以被改造来运输由此产生的清洁燃料。

这些技术可能在经济上尚不可行。但20年前电动车也是如此。协同投资和大规模生产对提高电动车的经济性至关重要。

将化石燃料基础设施改造成供应清洁燃料，也为将现有车辆转换成使用清洁燃料打开了大门。对于设计上可替代现有燃料的直接替代燃料，这几乎不需要或完全不需要修改。或者，也可以将车辆改装为燃烧清洁氢气（或双燃料混合物）。

这可能比购买新车（即使假设有合适的选择）要经济实惠得多——对车主来说也更具吸引力。

让煤炭行业淘汰出局

在这个过程中，石油巨头可以避免其现有资产成为夕阳产业投资。至关重要的是，它还可以通过让目前由另一大碳污染者煤炭主导的部门实现脱碳，从其基础设施改造中获利。

例如，在一些大型煤炭消费行业（如钢铁制造）中，氢能源比电气化是更可信的替代品。

然而，考虑到规模和协调性的需求，单独的石油和天然气公司不太可能独自有利可图地重新利用它们的基础设施。

但是，整个行业就生产某种清洁能源（或能源组合）达成一致并进行协调，可以大大降低投资风险。反托拉斯法可能会禁止此类协议，因此需要有针对性的豁免和密切的监管监督。

与此相关的是，企业可能会承诺加速绿色转型，以换取受到监管但保证的回报率。虽然这种策略并非尽善尽美，但美国相互竞争的电力公司成为受监管的垄断企业的方式已为此提供了先例。

或者，通过特许经营权竞标，企业可以支付费用以获得限时垄断权，从而实现加速绿色转型。

这种方法已被用于支持其他自然垄断基础设施（如供水管网、收费公路、有线电视和光纤宽带）的推出。它引发了一场大型石油公司无法承受失败的竞争。

重塑过去

历史提供了相关教训。一个多世纪前，电动汽车曾是占主导地位的汽车技术。但随着经济实惠且便利的化石燃料汽车的出现，它们很快就被取代了。

新兴清洁燃料兼具快速加油、续航长以及零排放的优点，这意味着电动汽车的时代可能再次屈指可数。

此外，还值得一提的是，19世纪的投资者通过购买与火车竞争的运河加速了向铁路的过渡。然后，他们要么将这些运河废弃，要么将其改作铁路。

如果这些投资者预见到了机动车辆和公路取代铁路的情况，他们可能就会减少投资。而他们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意味着当代人比原本的情况拥有了更多的铁路。

化石燃料行业的情况也可能如此。如果重新利用污染性基础设施能够加速绿色转型，那么过去对污染性基础设施的投资可能会对当代人和后代人产生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