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探讨聋哑盲人社群中触觉语言的出现

当Terra Edwards助理教授所研究的聋盲社区中的聋人失去视力时，她发现了一种全新的语言——这种语言不是试图与视觉世界进行协商，而是植根于触觉世界。

在Edwards的新书《Going Tactile: Life at the Limits of Language》（《触觉生活：语言的极限》）中，这位语言人类学家探讨了影响聋盲社区语言的生存和环境因素。

这本书是近20年来对华盛顿特区和主要是西雅图聋盲社区进行人类学研究的结晶。在研究生院之前，Edwards曾接受过聋盲社区专业翻译的训练。

“我以为我会研究他们如何改变美国手语，但最终我研究了新语言的产生，”芝加哥大学比较人类发展系的助理教授Edwards说。“这实际上是我从那时起所有研究的基础：我们如何在世界上存在，以及我们的存在方式如何实际上产生了表达世界的特定方式。”

语言的极限

在这个聋盲社区中，Edwards解释说，个体出生时就是聋子，并患有一种导致视力逐渐下降的遗传性疾病。这意味着他们作为聋童学习美国手语，但随着他们变得失明，这种视觉语言越来越难以使用。例如，群体对话需要提示以知道接下来是谁在说话，像Edwards这样的翻译员会介入并提示或提供额外信息。随着人们失明，环境描述越来越多，这些描述旨在代表环境本身——但一个人不能真正生活在描述中，Edwards解释说。

“你可能会在书中迷失，”她说。“但从我的研究中我们发现，这是有极限的。事实证明，这是一个经验事实。”

她以COVID大流行为例：通过电话或视频通话与人联系无法替代真正的社会生活。与世界表征相比，实际生活在世界上是有限度的。当一个聋人开始失明时，解决办法是越来越多地依赖视力正常的人来翻译和传达信息。

“我在书中主张的是，这导致了存在主义的崩溃，”她说。“它导致了存在的不可能性。”

触觉交流

在她作为研究人员第一次回到西雅图聋盲社区的那个夏天，Edwards开始注意到一些她以前没注意到的交流变化。她看到一名翻译员正在和一名聋盲人交谈，而聋盲人则正在纠正翻译员：“你说错了。”

当时，这似乎很不寻常，她说。视力正常的人是沟通的“专家”，因为他们能够使用视觉语言，而聋盲人则一直在接收关于世界的知识。然而，在这一刻，聋盲人正在表明立场并说：“不，你弄错了。”

那一刻，她还注意到聋盲人的所作所为在语言方面是完全不同的；这是一种指向，但指向的是另一个人的身体。

这一过程的开始是由社区中的两位聋盲女性权威人物发起的，她们问：我们为什么如此依赖视力正常的人？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互相交流？作为回应，她们组织了没有翻译员的活动。慢慢地，聋盲人放弃了他们所失去的东西，并专注于已经存在的东西。这一前提——同样具有哲学性质——是世界上的一切也都是触觉的，因此没有理由需要视力或听力来生活。

由此产生的语言是一个发现障碍和放松视力正常者对触摸的社会约束的过程。视力正常的人可以根据说话者身体的背景来区分美国手语中的单词，但对于聋盲人来说，这种背景并不存在。这个过程中的第一步是关于反馈的：如果一个人不能通过点头来表示他们理解了，他们就会轻拍另一个人的身体来表示他们在跟上。提供反馈使他们能够理解何时没有理解。在这个过程中，系统性的变化之一是，人们不再使用自己的脸和身体作为背景，而是使用另一个人的身体作为背景来进行区分。